随着世界经济增长模式由产业、商业资本带动逐步向金融资本驱动演变,一方面金融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核心,央行放水或者紧缩对实体经济会产生巨大影响;另一方面金融资本通过空转套利、资本运作等诸多隐蔽手段,不断攫取着天量财富。现实表现就是货币暴增、财富稀释,同时债务膨胀。由于金融资本大幅超过产业和商业资本,金融资本频繁交易和流动导致经济变得更加脆弱,波动性大增,金融危机爆发频率加快。
大多人理解的货币是交易媒介或者财富本身,但现代货币更准确的理解应该是债务货币,比如美国发行货币是以国债为主要基础,我们国家货币主要是通过商业银行信贷进行派生发行的。债务货币的影响就是,当央行在增发货币的同时,社会总体债务规模也会不断增加。
例如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后,全球主要国家都采取货币宽松政策以刺激经济发展,我们国家先后进行了3轮货币宽松,第一轮是主要针对企业部门,第二轮主要针对政府部门,第三轮主要针对居民,其结果是(1)货币总量M2从2007年底的40万亿增加至2017年底的169万亿,增长了3倍多,M2占GDP的比重也从150%提升至200%;(2)同期宏观杠杆率(债务/GDP)从145%增长至244%,非金融部门从96%增长至158%,居民从19%增长至49%,政府部门从30%增长至36%;(3)同期央行资产负债表从17万亿增加到36万亿。
M2占GDP比重的提高,反应了金融深度的提升,简单说就是金融资本增速超过实体,所以这些年才有了脱实向虚的声音;相对应的代价就是整个社会的负债率在上升,特别是居民负债率提升幅度高于其他部门,说明居民负担在加重,这也是近年来居民消费增速下滑的一个重要原因,同时居民储蓄存款占总存款的比重在下降,财富被稀释。而央行资产负债表的增加,一方面是由于经济发展增发货币的需要,另一方面也是由于美国大量货币输入导致的被动增发,可以理解为外国金融资本增发对我们的影响。
当前我们正陷入一场由于疫情以及去全球化导致的经济和金融危机,经济危机很好理解,金融危机在我们国家表现不明显,在美国表现相对明显。虽然发生原因不同,但与2008年相似的是美国依旧采用量化宽松的方式进行应对,而我们国家也采取了类似方式,由此可能产生的后果或许会与2008年后的10年有相似之处,但去全球化的背景有可能恶化这一结果。目前一季度宏观杠杆率上升了10个百分点,政府、居民、实体企业的债务率都在上升,广义货币增速也创了2017年以来的新高,未来发展会如何,犹未可知,但或也有章可循。
来源:春哥金普